大刀典子

一个总跟不上潮流的老年人

Desire(十三)

Hp paro,斯莱特林贵族吞x格兰芬多小狮子茨,私设ooc有,还有一章就要完结了

茨木不是人类,周围的景物再一次扭曲,酒吞还未来得及消化这震惊的消息,身形便已经被拉扯到了新的地方。

环顾四周,墙上挂着历任校长的照片,精密的仪器堆在架子上,霍格沃茨的校长室,宽阔的木质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甜点。水果馅饼,蔓越莓司康,一打堆得摇摇晃晃的草莓慕斯,巧克力布朗尼做成了星星的形状,大把大把的各种口味的吹宝泡泡糖,还有一箱子滋滋蜂蜜糖,让人眼花缭乱的甜点挤满了整个桌子,邓布利多坐在他那把校长专属的椅子上,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孩子啃点心。

茨木穿着黑色的巫师袍,嘴里含糊不清地嚼着点心:“吾想留下来。”

“那个孩子有鬼族的血脉,即使这种血脉已经很稀薄了。”邓布利多感兴趣地看着他:“不过我相信这不是理由。”

“因为那是吾友,”茨木认真地看着他:“我会尽力像个人类。”

“那恐怕会很难,如果契约者坦言要你离开,你没有选择。”邓布利多研究过记录鬼族的书籍,鬼族天生属于亡者,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,一旦被契约者厌恶,便会瞬间堕入亡者的世界,而与他们相关的任何记忆都会被渐渐抹去。

这是一条生者与死者的界限,就是巫师,有着鬼之血统的巫师也无法跨越的界限。

“如果是吾友让吾离开,”茨木低下头,哑声道:“吾心甘情愿。”

画面模糊,酒吞如被人泼了一桶凉水,从上到下,连灵魂都颤栗得发冷,他从冥想盆里抬起头,寂静无人的校长室里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。

是他赶走了茨木。

人生气的时候,理智就像沉入水底的石头,咕噜冒上几个气泡,便沉到黑漆漆看不见底的深水里去了,只剩下过激的情绪在大脑里沸腾。酒吞很少生气,或者说他并不想因为某件可有可无的事情,将自己的脑子搅得一团糟。生长在古老家族的阴影里,什么肮脏龌龊的事没见过,更何况忍了太久,心早就冷了,

可冷了并不代表死了,更何况酒吞有了茨木,有了在乎的人和事。那个居住在庄园深处,冰冰冷冷,不带一丝人气的孩子终于看到了阳光,虽然不足以驱散寒冷,却为他指了条路,崎岖泥泞,不好走,但怎么也让他看见了希望。

从魔力稀释剂带来的剧痛中睁眼,就看到茨木掐着红叶的脖子红了眼睛的模样。魔力稀释剂的熬制至关重要,红叶是他的未婚妻,又是他难得熟悉的友人,他不能看着她去死,更重要的是:他不能让茨木因为一时冲动被关进阿兹卡班!

那时候,他说了什么?

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说的话酒吞已经记不清楚了,可抱着红叶匆匆前往医疗翼的路上,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并不是错觉,好像紧紧缠绕着的,与自己近乎共生的某种的东西忽然崩断,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天地间了。

那就是契约吗?

如果茨木不是人类,他的出现以及六年来与自己形影不离,靠的是那虚无缥缈的契约,当契约被无意终结了,他又会去哪里?

冥想盆里的茨木长着鲜红的角,利爪中翻滚着黑焰,蹲在地上啃食残肢的样子,非但不像人,反而更像麻瓜宗教里盘踞地狱的魔鬼。

传说魔鬼化身为蛇,诱惑人类离开了伊甸园,不过那只是圣经里一个故事,无论编造它的人是麻瓜还是巫师,故事毕竟是故事,是不可信的。但是……酒吞抬起手看着左手大拇指上那枚刻着家族纹饰的戒指,镶嵌着珍贵祖母宝石的戒指上,一条衔着果子的银蛇将盘着身子,银质的身子散发着冷冷的光泽。

目光落在蛇头的部分,一对形状扭曲的角从蛇头两侧伸展出来,咋看之下倒是有几分像龙,可仔细一想,却与茨木头顶那对颜色鲜红的角颇为相似。

酒吞的家族纹饰是一只衔着果子,头上长角的银蛇,家族发源于人与魔法种族混居的梅林时代,千年传承,好些东西湮没于历史中了,疫病,战争,继承人只剩下女子,种种原因下,等到酒吞这里,家族的纹饰来历早就不可证实,只知道自己是鬼之血脉的传承,却谁也不清楚鬼究竟是什么样子。

红角,利爪,黑焰,不似人类的白发金眸,出色的战斗天赋,以及对魔药材料有毒与否的出色辨别能力,连只认可有着鬼之血的炼金法器都额外喜欢他。酒吞和红叶皆继承了鬼之血脉,一个能操控鬼葫芦,一个有着惊人的魔药天赋,这两点茨木并不缺,甚至在某个程度上比他们两人都出色。

茨木不是巫师,亦不是人类,他会是什么?

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全身,酒吞盯着手上的戒指,心里有个笃定的声音将零碎的线索串成线:茨木,是鬼。

不同于他们这些继承了稀薄血脉的巫师,茨木很可能如同家族的祖先与之结合的,真正的,食人嗜血,最终堕入地狱的恶鬼。

可鬼要怎么找?

不多的线索摆在眼前,却是一条死路。相传,鬼族早就在千年之前堕入另一个,只属于亡者的世界,连徘徊在人世的银白幽灵都不敢前往的地方,人类的书籍史册从未出现过相应的记载。

一屋幽蓝冷光中,年轻的斯莱特林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力,就像身处午夜十分的天文台,努力将手伸向天空之时才发现,那看似触手可及的璀璨星光竟是那么的遥远。

霍格沃茨的第七年发生了很多事,大到黑魔头复活,凤凰社重现,霍格沃茨来了个让人生厌的粉红癞蛤蟆当校长,小到救世主的邓布利多军,双胞胎浮夸却让人印象深刻的退场,还有纳威·隆巴顿成打的炸烂了的坩埚。

毕业的前一天晚上,酒吞最后一次站在荒废教室里那面镜子前,和镜中的幻影默默道别。

厄里斯魔镜,一面能照出人心中最迫切渴望的镜子。

如今他知道了这面镜子的来历,也知道那镜子里站着的并不是他所爱之人,而是心中渴望凝结成的幻象。

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’s desire.

镜框上的字如荆棘般纠缠在一起,从右向左,将字母逐个拆开重新组合,才能窥见其中真意。

是了,不过是渴望,引得愚人发疯,让隐藏最深的野心家暴露无遗,无论法力多高强的巫师都逃避不过的不详之镜。

茨木还在的时候,两人站在镜子前方并未发现什么异样,现在想来只觉苦涩。

——在最幸福之人面前,厄里斯魔镜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。

毕业后的酒吞没有如家族所期望一般进入魔法部,或者着手经营家族,经邓布利多介绍结识了隐居于多赛特乡村的纽特·斯卡曼德,这位出身于赫奇帕奇的男巫对魔法生物的研究有着独到的见解,其著作《神奇生物在哪里》被霍格沃茨作为基本教材。

酒吞在多赛特逗留了数月,这位看似平凡普通的男巫掌握着很多不为人知,却又真实有用的关于魔法生物的知识,其中也包括已经灭绝了的鬼族,虽然不足以让酒吞找到寻回茨木的方法,却坚定了酒吞继续寻找的决心。

交还了家主的位置,本连同着那只古老的魔法葫芦也一同交了回去,没成想那葫芦回去的第一天就抓了狂,像一条脱了缰的疯狗,见一个咬一个,愤怒地发出嗡嗡的声音。它身上有着强大的黑魔法防御法阵,一般的魔咒奈何不了它,不堪其扰之下,只得让酒吞先拿着它,鬼葫芦这才消停下来,却也生了一阵自家主人的气,天天从外面叼大蜘蛛,死蛇之属,专门挑好时间在酒吞面前大嚼特嚼。

带着这只脾气任性的炼金法器,如当年的纽特一样,拎着沉重的皮箱,开始了漂泊不定,四处奔波的日子。

只是他的箱子里,不如纽特那般养了一窝又一窝的动物,却是堆满了整间屋子的日记本,笔记,和画稿。

记忆仍在渐渐淡忘,酒吞便将能记得起来的事情写下来,画下来,在霍格沃茨的六年,与那人在一起的一点一滴统统记录在羊皮纸上,想不起来的时候,便看一遍。

在内心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,在纸上一遍又一遍地勾写,从英国一路向南到红海,穿越非洲横渡大西洋,再到美洲最南部的弗罗厄德角。十年过去,酒吞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阴沉冷漠的孩子,常年的羁旅生活让他变得坚毅沉稳,俊美的五官充满了侵略性,矫健的身姿裹在宽大的风衣里,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。

见过蔚蓝如洗的爱琴海,穿越浓雾弥漫的阿尔巴尼亚森林,在非洲南部的好望角与黑色巨龙为友,听过传说中的海妖塞壬宛如天籁的歌声。十年来一路寻找鬼族的踪迹,从那些似真似假的传说中,在苏丹的一个小村子里酒吞看见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鬼,食人肉,然后长出鬼角消失不见,而三年之后,他终于在南美一个雨林部落里找到了召唤鬼的法阵。

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里,遗留着并不完整的石阵符号,明明是第一次见,却异常的熟悉。

那天晚上,酒吞做了一个梦。

白发金眼的少年踏着白骨,身后便是尸山血河,黑色的巫师袍破破烂烂沾着血污,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,脸颊两侧是鲜红的鳞甲一路蔓延,两只鲜红的角立在头两侧,一只长一只短。

左手中燃着滚滚黑焰,右臂却空空荡荡的,他踉踉跄跄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奔跑,然后从血池里伸出一只长着长指甲的手,茨木被它拽住脚腕,眼见着就要被拖回去。

酒吞心急,拼命地想冲过去,却见茨木摇了摇头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怀里,或许是对方的目光太过急迫,酒吞缓缓低下头,一截血肉干瘪的手臂正捏在手里。

午夜梦回,他依旧睡在四处漏风,临时搭起的简陋帐篷里,身旁鬼葫芦不知犯了什么毛病,可能是吃了什么让它极为不舒服的东西,像人类一样干呕个不停。

还没等酒吞起身,这货就吐了,如同开了闸的水,那些热带雨林里抓来的鸟,地上爬的虫,前些日子突然失踪了的坩埚,不成对的袜子,甚至还有一只酒吞上学时用的水晶球。鬼葫芦如同要把它当年胡乱吞下去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的架势,足足吐了有半个小时,酒吞站在满地莫名其妙的东西上,全神戒备,时不时地躲过一只飞过来的,不知什么时候被鬼葫芦吞下的鞋子。

终于在一件褪色了的斯莱特林围巾后,鬼葫芦抽搐着,似乎拼劲全身力气地吐出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东西。

那是一个包装陈旧的盒子,鲜红与金色相间的缎带怎么看都是格兰芬多出品,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,整个包装盒都被挤得变形。

给自己遭了秧的帐篷施展了清理一新,酒吞捡起这件有些眼熟的盒子,破碎的盒底支撑不住重量,一截已经风干了的手臂就这惯性滚了出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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